山月
请你静听 月下
有商女在唱后庭
(唱时必定落泪了吧)
雨雪霏霏 如泪
如泪
(唱歌的我是不是商女呢)
不知道 千年的梦里
都有些什么样的曲折和反复
五百年前 五百年后
有没有一个女子前来 为你
含泪低唱
而月色一样的满山
青春一样如酒
—-1967
有女子皎皎如月,将涉水而来
—-<山月>(旧作之三)悟读
我真不该是这一女子.
真不该是这一女子.在河的对岸凄凄婉婉地舞.
月光如水,尽浣三千群山.
这是一个令人产生思念的夜晚.在这一片婉约的月光之下,请你闭上眼睛,静静地倾听,会有那前朝的商女.在深深的庭院里,幽怨地唱着令人断肠的后庭花曲.想必那商女也在为自己的一腔柔情空付东流而泪流满面了吧.
暮秋的雨雪,打在冰冷的颊上.有一首歌便从我的心底生起了.请问你,唱这首歌的我，是不是就是前朝的那个商女呢?那一样的愁绪,那一样的哀伤.
我不敢问,这千年的光阴里,有多少男儿垂泪,又有多少女子断肠.
我不知道,这千年的光阴里,竟有多少次月的阴晴和圆却,竟有多少人的悲欢和离和.
我不感问,这千年的光阴里,有多少爱是欲死还生,又有多少情是欲说还休.
岁月的浮云遮盖了它们.我只想问一句话.五百年前,可曾有一女子前来,五百年后,可会有一女子前来,怀揣这样的温情,眼含热泪,为无限的相思,为你低低地吟唱?
如果有,你便告诉我,我是五百年前的那一个,还是五百年后的那一个.
纵然,月色也是一样的月色,青春也是一样的青春.
